胸懷“國之大者”，共創商科高地。2023年12月2日，由央廣網主辦、中國MBA教育網承辦的“2023央廣網MBA教育年度大會暨管理的力量論壇”在京舉辦。眾多商科教育領軍人物、院校代表、校友代表等共襄盛會，圍繞“管理的力量”主題，以多元視角和前瞻視野對中國商科教育進行深度觀察，為推動新時代下商科教育發展注入新理念、新動力、新勢能。

南開大學商學院院長、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工商管理學科評議組成員白長虹教授應邀出席論壇，被評為“2023年度商科教育領軍人物”榮登“2023年度商科教育致敬榜單”，并作為特邀嘉賓發表了《幸福企業：新時代與新實踐》主旨演講。同時，南開大學商學院MBA項目榮獲“2023年度MBA卓越商學院”。

白長虹院長圍繞《幸福企業：新時代與新實踐》的主題分享了三部分內容：

01 幸福指數構建--回應時代命題與實踐難題

當下，中國式現代化是社會各界奮斗的方向和探索的話題，也是工商管理學科需要面對的問題，涉及到現代化產業體系的建構、雙碳戰略、全球變化等等，也包括科技革命。而中國式現代化命題的回答，是給我們自己的，也是給世界的。關于時代，我們的課堂上經常用烏卡時代(VUCA)，到了今天又用班尼時代(BANI)來描述時代帶來的挑戰，國際上這些思想先鋒提出了一系列反映時代特征的問題，但并沒有給出答案。我想，今天會議主題“管理的力量”恰恰應該試圖給予這些問題一個確定的答案，這些世界難題需要通過管理的力量來回應和解決。

談到觀察實踐，我們發現這不僅是科學家在做的科技層面的突破，企業家也一直在行動，管理層面的實踐同樣非常活躍。國際國內一大批先鋒企業在科技革命到來時，不是想著如何去適應，而是躬身入局，投身其中進行超前的探索，包括技術的、也包括商業模式的探索。

在以大模型為代表的新時代，我們不能像以往一樣僅僅去認識時代和適應時代。例如，今天企業界的一個重要話題是數字化轉型，但在這人工智能的元年，我們面臨的不再只是轉型的問題，而是如何與這個全新的時代同頻共振，共同創造這樣一個時代、共同打造面向未來的企業。

在研究市場營銷時，我們發現決定商業模式、產業變革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力量來源于消費，而今天的消費特征概括來講是“新消費”正在興起，并已決定了很多企業乃至行業的變遷方向。新消費來自于新人群，他們的消費新方式、價值新追求，帶來了諸多挑戰，也帶來了很多企業借以發展全新賽道的機遇，一系列企業、行業在看似沒有空間的紅海世界里造出了新天地。

今天我們討論MBA院校的一個重要角色，就是知識的創造、知識的傳播，而一些先鋒企業的發展過程中，其知識的創造、傳播形式正在發生巨變。比如，華為在全球的競爭中、在歷史上從未有過的打壓下，屢創奇跡，驚艷了世界。其背后的道理是什么，超過10萬人的科研隊伍，從天才少年到科學家、數學家、物理學家再到工程師，這一系列的隊伍是如何進行管理的？我們對此還是感到陌生的。華為到底是以一種怎樣聞所未聞的模式，在社會聚焦其披荊斬棘開拓市場的階段，成為了一個世界上最成功、規模最大的，從基礎科研到產業引領的，全新的科研型企業，這非常值得學者去挖掘和探索。案例教學是我們教學中十分熟悉且高頻出現的一種方式，但華為的案例教學不再是一個支持教育的過程而是成為了其管理的核心模式，它在不斷向外擴張、學習吸收時，還同步把實踐、經驗轉化成知識，繼而成為快速推動企業上下持續進步的力量。這種全新的商業模式核心的建構，從華為這里初現端倪。

而特斯拉更是一個奇妙的企業，不需要數字化轉型，它本身就是數字化的企業，其商業模式的核心即人機互動。這種把知識交流作為商業模式核心的形式，也打破了以往以企業文化、價值觀為商業模式核心的主流理論。

《南開管理評論》近年來不斷倡導管理教育、知識創造需要面向實踐做出持續的探索。而如何真正的面向實踐？其實就是回到真問題、回到真實踐當中去建構理論。

我們關于時代的認識，有一個主題越來越重要，即幸福。從全球來看，過往關于幸福的研究是基于個體的，像哈佛幸福課，而我們都知道決定個人幸福的絕不只是掌握心理學的方法，改變認知、改變心態從而獲得幸福，這固然是重要的，但不止于此。如何創造更大的幸福價值，是我們研究的一個主題。關于國民幸福指數，從聯合國到發達國家再到世界一流名校都做了一系列的探索，幸福的研究進入到學校的事業、進入到教育領域中，這也給了我們很多的啟發，為此我們也在持續探索。我們尋求到的解決方式就是回到實踐，從先鋒企業的探索、實踐的智慧中去識別問題的答案。各種挑戰之下，各類企業特別是那些先鋒企業的探索，常常能給出他們如何應對時代命題的提示。通過這樣的企業研究，我們發展出一個新的理論：基于創造定義幸福。當我們以創造力去認識一個企業時，往往能獲得很多啟發。

02 基于創造力的幸福企業--先鋒企業案例研究

我們的案例研究涵蓋了不同類別的眾多行業，初步研究的過程中發現了一批創造型的幸福企業，并能以此來提示，當企業邁向未來時，應該走什么樣的路、做什么樣的模式探索、有什么樣的管理特征。

比如抖音，也是南開的校友企業，人類歷史上從未出現過這樣一個企業，在成立不到10年的時間里實現了覆蓋全球160余個國家的國際化經營，而且其現有的力量早已超越了一個簡單的短視頻平臺。在今天極其復雜的國際競爭中，再不只是西方主流媒體掌控世界，抖音在輿論的爭奪中形成了巨大的博弈、產生了全新的力量。這個企業如何能形成這樣的力量？密碼就在它的使命“激發創造，豐富生活”中。抖音的一切都是大眾的創造，通過別人的創造來賦予自身價值，這樣的一種全新模式有待我們深入研究和豐富。

同樣是受關注度非常高的企業，特斯拉仿佛是為工業4.0時代而生，其以三大核心、七大原則、四大目標完美匹配工業4.0，不需要轉型，不需要適應。比如，其內部完全不用打破信息繭房，作為自身建構起軟件融合的一個特殊的企業，它的信息全部是流通的、是可以最大程度發揮價值的。另外，其產品不只是對內部如此，對外部也是如此，每天都在探查信息變成企業的智慧。世界上竟有這樣一個企業，所有產品天然都作為它感受器的延伸，而且是持續的、高級的，不僅僅是單線條的，而是人、車、路、活動、場景，是持續的變化，每個瞬間都在匯聚，從而使特斯拉的“大腦”永遠掌握著最新的動態和變化。這本身就是一個大模型，當我們研究大模型突破時，基于大模型思維的企業其實就在眼前。更為深刻的認識是，特斯拉甚至可以把故事制造變成商業模式的力量。不是電影，不是主題樂園，而是一個企業正在把講故事變成自身成長的強大力量，這樣的模式是需要我們認真研究的。

具備著相同的特征，其實華為、谷歌、攜程都在做這樣的事情，都擁有自己的方法。比如，我們研究的米哈游，它是上海的一家本土游戲公司，近年來也在全球范圍內非常廣泛的傳播和應用，它的場景創造提供了非常多的經驗。這些企業背后的邏輯十分相似，這就是理論的一種源泉。基于此我們建構起幸福企業的概念模型，再把它數據化、工具化，去重新認識和評價企業，以可測量的指標建立起全新的建構。

03 發現幸福企業--共同打造創造型幸福企業

基于這樣的建構，再觀察這些先鋒企業，就會有一個全新的衡量尺度，即由系統活力、制度架構、創造性氛圍、組織學習這幾個角度形成的企業能力。據此，我們就可以對不同的企業進行更為深入的案例分析，在這個過程中，學生也一起參與，基于對案例的研究不斷建構起全新的理論知識。這也啟示著我們，在今天這個人工智能的全新時代，MBA教育不僅僅是過去那樣把實踐轉化成理論或案例，隨后進課堂、進教材，再由教師講授給學生，這一過程要大大壓縮，更為重要的一個部分應該是讓學生參與到觀察中、研究中，同步進行創造，從而建構起面向未來的一些認識。

清華大學曾發布過一個幸福企業指數，關注于構建幸福企業和提升員工滿意度之間的密切關系。我們構建的“基于創造力的幸福企業指數”，可以告訴大家什么樣的企業最具幸福價值的創造力或貢獻度。我們希望通過一個新型的“幸福與創造實驗室”來驗證我們在企業中發現的理論是否可以應用于城市、應用于鄉村、應用于一些空間場所，以此引領幸福企業與美好城鄉建設。

我們研究了國內具有代表性的 50 多個城市，基于創造力來進行幸福城市評價，從中發現了城市之間的一些共同特征，正是這些特征使得一些城市成為網紅、一些城市實現長紅，其背后有學理解釋的支持和可供跟蹤的工具，能夠隨時給予反饋和引導。同樣，這個理論還可以應用于鄉村振興，以此去研究形形色色的鄉村處于什么樣的發展階段、在發展過程中使用了什么力量。

因此，我認為即使在新人工智能時代，管理的力量依然源于知識，知識依然是包括MBA教育在內的管理教育最核心的內容。知識的基礎在于創造，而高校仍舊是知識創造的主要來源，只是創造方式和教育方式會逐漸發生改變。為什么管理的力量在科創的時代顯得尤為重要?因為中國面臨的“卡脖子”，其實最為突出的是卡在了管理、卡在了優秀企業家上，而這些都和MBA教育息息相關，我們未來需要進行的探索、需要做出的改變很多，我愿與各位同行一起探索、一起努力。謝謝大家。

注：主旨演講內容根據白長虹院長演講錄音整理